摘  要  “水韵江南”的自然基底、“千年吴都”的文脉根基、“工商基因”的传承迭代、“雅俗共赏”的多元面貌和“尚德务实，和谐奋进”的精神内核，这些基因从不同方面勾勒出无锡城市形象独特的文化轮廓，是理解其城市特质的关键内容。剖析无锡的城市形象构建，发现面临特色挖掘缺深度、创新转化缺活力、融合联动缺机制等问题。需构建“吴韵商都”的城市形象，围绕吴文化、工商文化、水韵文化三大城市文化坐标系，从强化文化内核、创新传播载体、构建协同机制三方面提出具体路径，提升城市辨识度与传播力，促进无锡城市综合竞争力的提升。

关键词  江南文化；城市形象；“吴韵商都”；无锡

城市是文化的物质载体，文化是城市的精神内核。无锡的文化形象在历史积淀与现代创新的交融中渐进生成，并为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深层动力。城市形象的本质在于解决定位命题，即城市将在人们心目中树立并传播怎样的一种形象，它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城市。[1]林奇（Lynch）认为城市形象是人们对城市的印象和感知，即“观察者借助强大的适应能力，按照自己的意愿对所见的事物进行选择、组织并赋予意义”。[2]在长三角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塑造兼具独特性、辨识度与整体性的文化形象，已成为无锡提升综合竞争力的关键。缺乏清晰文化定位的城市，难以在区域发展中占据优势地位。无锡是吴文化发祥之地，水乡情韵与工商基因交织共生，锡惠山麓的园林浓缩着江南文脉风骨，运河穿城的脉络承载着近代民族工商业记忆。当前，无锡城市形象传播存在符号零散化、基因与传播脱节等问题，导致其在长三角城市群中的文化标识度较弱，亟须通过文化形象的系统重构，使城市历史文脉与当代创新动能同频共振，在江南文明坐标系中确立无锡的文化主体性。

一、无锡城市形象的文化解读

无锡作为吴文化发祥地与近代民族工商业摇篮，拥有三千余年的文明史和百年现代化转型历程，以太湖浩渺、运河纵横、惠麓葱茏构成的山水城郭格局，孕育出“城在湖中、业依水兴”的独特景观，形成国家级旅游城市的风貌基底。追溯城市文脉的核心影响，无锡文化在江南文明谱系中立足的关键在于三大主轴：吴文化、工商文化和水韵文化。吴文化承载泰伯奔吴的“谦让开拓”精神，其核心特质为“重文、重教、重经”的民风与“尚德向善、灵动智慧、务实开放”的魂魄，[3]奠定无锡人文底蕴；工商文化起源于近代民族工商业，并由乡镇企业发展延续至现代产业转型，形成“实业兴邦”的行动逻辑；[4]水韵文化以太湖渔耕智慧与运河商贸传统为核心，凝结“因水生利”的生态哲学，凸显无锡的灵动性和包容性。“太湖佳绝处、运河水弄堂；千年古吴都，百年工商城”的城市品牌定位，精准锚定吴文化、工商文化、水韵文化三大主轴，既流淌着千年的水脉和绵延不绝的文脉，又融合了时代发展的新内涵，是支撑城市品牌形象的重要元素。可以发现，无锡城市形象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地理生态维度：“水韵江南”的自然基底

无锡地处太湖流域水网核心区，其“山水城湖”空间格局是长江下游平原人地互动的典型样本。太湖作为东部近海区域最大的淡水湖，与古运河、梁溪河等构成多级水系网络，为无锡塑造了“三面环湖、一河穿城”的空间形态。在地居民更是通过“渔耕—漕运—工商”的历时性生产实践，建构起独特的人水依存关系，最终沉淀为“因水而生、凭水而兴”的文化基因底层逻辑。区别于苏州“园林化水乡”的静态围合空间，无锡依托太湖开敞型山水界面，突破江南园林小中见大的传统范式，构建太湖烟波浩渺、江山无限的宏观意境，承载历史上多位文人的隐逸传统。区别于乌镇、西塘等静态古镇，清名桥水弄堂则以“运河线性空间+市井生活实景”，用流动的水乡叙事彰显运河文化的鲜活脉搏。这种差异化对比，使得无锡在长三角水乡文化竞争中，形成“太湖佳绝处、运河水弄堂”的独特文化标识，强化了“太湖明珠”的生态文化辨识度。

（二）历史遗产维度：“千年吴都”的文脉根基

无锡作为“千年吴都”，其根基可追溯至商周之际的泰伯奔吴。公元前11世纪初，周太王长子泰伯为避位南迁，定居梅里（今无锡梅村），建勾吴国，拉开了无锡三千余年文字记载史的序幕。泰伯“三让天下”的谦逊德行与“筑城守民、汇通百渎、传道授业”[5]的在地化策略，奠定了吴文化“智慧灵动、兼容并蓄、务实进取”的精神内核。春秋时期，阖闾、夫差父子在此定都，在此后七百多年的历史进程中，中原礼制与江南文脉深度互渗，淬炼出开放善纳、刚柔相济的精神气质。现存阖闾城遗址为春秋中晚期城址考古的重要实证，使无锡“十年吴都”的地位得到充分彰显。深厚的文脉积淀让无锡成为江南鱼米水乡和漕粮运输的主要集散地，孕育了民族工商业的商业基因。物质的丰裕也推动了文化教育的发展，从东林书院到近代无锡国学专修学校，催化了明清至近代教育科技的先锋实践。深得吴文化滋养的无锡人，无论在工商实业还是教育科技领域，都屡得风气之先。

（三）经济产业维度：“工商基因”的传承迭代

清末民初，以荣氏家族为代表的实业家群体，开放视野、实业救国，其创新实践不仅体现于技术引进与管理机制的突破，更在于对实业救国理念的躬身践行，将商业发展与民族复兴紧密相连，奠基了无锡“经世致用”的工商文化基调。这种基因在近代完成创造性转化，乡镇企业家凭借“四千四万”精神，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敢为人先，从家庭作坊起步，逐步培育大批知名制造企业。以华西村为代表的集体经济、大量本土民营企业的发展，体现了无锡人抱团发展、务实求变，是工商基因在当代的具象化。近年来，无锡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持续发力，以企业为创新主体，推动产学研深度融合，在传感器、物联网、集成电路、高端装备制造等关键技术领域实现突破。面对数字经济转型浪潮，无锡积极布局新兴产业赛道，推动传统制造业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转型，其审时度势谋突破的思维与近代工商基因一脉相承，既坚守实业根基，又主动拥抱变革，使百年工商基因在技术变革中焕发新生。

（四）文学艺术维度：“雅俗共赏”的多元面貌

无锡在文学艺术维度呈现的“雅俗共赏”特质，本质上是吴地文化基因的多元表达。文人雅士通过诗词歌赋将“清逸淡远”的审美哲学具象化。东晋顾恺之以视觉艺术生动再现辞赋中的情感与意境；元代倪瓒以精到微妙的笔墨描绘太湖秋景的萧疏简远，打造了影响深远的山水画逸品样式。对比苏州园林文学的精致雕琢，无锡的文学更凸显“自然与人文交融、写实与写意平衡”的独特性。民间艺术则彰显世俗生活的美学智慧。锡剧剧目多取材于百姓生活，唱腔婉转如江南流水，既保留吴语的软糯韵律，又传递民间价值观；惠山泥人“阿福阿喜”以憨拙的造型承载驱邪纳福的民俗信仰，其饱满的形体与桃红柳绿的彩绘形成独特的视觉符号；宜兴紫砂更在实用性与艺术性间达成平衡，既满足泡茶功能，又能承载文人雅趣，是“民间技艺与文人审美”碰撞的典范。无锡艺术如同古运河般兼容并蓄，实现文人题画与民间年画共存，丝竹雅乐与街头声音共鸣，形成独特的“生活即艺术”的氛围。

（五）精神价值维度：“尚德务实，和谐奋进”的精神内核

文化基因的核心是精神内核。无锡的城市精神“尚德务实，和谐奋进”，深刻根植于江南文化的伦理传统与实践理性，是对吴地三千年人文特质的凝练和升华。“尚德”植根于吴文化传统，强调道德伦理与人文底蕴。泰伯“三让天下”的典故塑造了谦让、厚德的价值观，明清以来的乡贤文化、慈善传统延续了重义轻利的精神底色，总体上形成以道德自觉驱动社会发展的文化惯性。“务实”体现城市发展注重实干精神，这也是无锡成为经济强市的重要力量。从拒绝空想、投身实业，到在产业转型中以实体经济为根基、以技术突破强动能、以项目落地促发展，体现了无锡人少说多做、低调务实的行为逻辑。“和谐”和“奋进”则展现了社会协调共融与持续进取的双重特质。作为运河商埠，历史上吸纳南北文化，如今充分吸引外资、拥抱新技术，展现了不排外、善学习的开放基因。这既体现了无锡社会各界和谐共处的氛围，也彰显了城市不断向前发展的进取精神。

二、基于文化基因的无锡城市形象建构分析

从文化视角看城市形象的建构，本质上是文化基因、传达机制与感知效应的三维共生，即文化内核层、传播载体层和公众感知层。文化内核层构成城市形象的灵魂根基，深刻烙印于城市肌理，不仅涵盖历史文脉，更包含价值理念与文化符号。传播载体层是连接文化内核与公众认知的“桥梁”，是承载城市形象的具象化载体，包括物质载体、活动载体和媒介载体等。公众感知层是城市形象构建的“最终落脚点”，最终作用于受众的感知维度，形成差异化认知图景。三维结构动态联动，文化内核指导载体设计，受众反馈反哺价值调适，由此构成城市形象持续生长的闭环生态。从这三个维度展开分析，发现无锡的城市形象构建面临多重挑战。

（一）特色挖掘缺深度，文化辨识度不足

在历史文脉的深度挖掘上，地域文化是城市形象的灵魂与根基。无锡虽拥有吴文化发祥地、大运河枢纽、近代民族工商业摇篮等多元特质，但目前多停留在单点呈现，缺乏对文化基因的系统梳理，未能形成具有强辨识度的核心文化符号，文化身份标识不够显著。

在城市精神的时代诠释上，特色产业积淀形成的文化基因实为城市发展内核的呈现。例如，景德镇“瓷都”的工匠精神，深圳“创新之都”的开拓意识。无锡虽承“百年工商城”之历史定位，其精神价值的当代转译却略显不足，存在“经济品牌大于文化品牌”和“自然品牌大于人文品牌”等问题。[6]

在视觉符号的系统构建中，城市需要通过统一性设计传递文化基因。参照北京以汉字“京”融合印章元素完成奥运会会徽设计，苏州以粉墙黛瓦形成水乡色彩通感等成功案例，无锡虽确立“太湖明珠·江南盛地”定位，并开发“山水无锡·玉凤呈祥”城徽和“福满无锡·喜乐人间”吉祥物等视觉符号，但视觉系统缺乏全域渗透性，且在公共空间的应用缺乏层级化规划与标准化执行，致使城市意象碎片化。

在非遗产品的活态传承上，非遗作为城市生活传统的物化载体，其核心价值在于对集体记忆的连续性表达与文化基因的当代表述。例如，西双版纳泼水节的情境式展演，景德镇陶瓷的材质创新等范例。无锡虽拥有惠山泥人、锡剧等国家级非遗资源，但推广仍以工艺展示为主，面临本土IP转化不足的困境。

（二）创新转化缺活力，时代适配性不足

在空间形态的功能迭代上，城市正通过历史肌理与城市更新的交织实现空间价值的再生产。这一过程既需要植根历史文脉，又需要注入现代活力。例如，成都的宽窄巷子，在保留川西居民风貌的同时引入咖啡馆、文创店，实现历史场景的功能重构；杭州的“城市大脑”系统在交通、服务中嵌入西湖、丝绸等文化符号，让科技感与城市特质并存。无锡在城市更新和历史空间再造过程中，虽有很多载体，但在公共空间的文化窗口仍不够丰富，开发利用、功能使用上缺乏系统性文化植入。

在文化传播的方式革新上，新媒体赋能的叙事革新通过短链传播重构了城市文化资本的空间流动，典型案例如淄博烧烤走红、重庆李子坝轻轨站成为城市打卡地标。无锡的城市文化在传播表达上，对城市圈外的传播力和影响力不足，被上海、苏州等城市文化辐射的现象有待进一步改观，未能形成强大的文化向外辐射力量。

在文学艺术的表达演绎上，本土艺术产品能实现历史资源向文化文本的符号化再生产。无锡虽坐拥阖闾城遗址等物质遗存，亦有无锡国家数字电影产业园等载体作为支撑，但在创意生产层面却显不足，本土题材的挖掘与开发薄弱。西安借《长安十二时辰》的热播，让盛唐文化焕发新生，激活系列文旅消费；苏州依托非遗资源推出纪录片《天工苏作》，并衍生出苏绣主题沉浸式展览。无锡在本土历史文化资源转化为文学艺术表达的转译能力上，仍需继续发力。

（三）融合联动缺机制，协同效应不足

从多维协同角度来看，城市形象的构建缺乏多部门协同联动的有效机制。往往仅有规划主管部门牵头组织，相关部门以及专业团队介入程度有待提高，城市形象的整体品质与独特性有所折减。

从主体认知角度来看，多元主体认知鸿沟阻碍认同凝聚。本地居民对城市文化基因的认知度参差不齐，外来群体对无锡文化的理解多停留在美食、风景等表面，缺乏对城市深层文化精神的共鸣，导致城市形象的内生动力与外部口碑未能形成合力。

从城民互动角度来看，城市形象缺少系统性的公众参与机制，文化形象构建多由政府主导，市民参与感弱，导致市民的文化认同度、主动传播意愿与城市形象传播协同效应不足。

三、无锡构建“吴韵商都”城市形象对策建议

在城市形象的系统构建中，精准锚定城市文化基因是基础，而创新传播手段与多元主体协同则是激活公众认同的关键引擎。针对无锡城市形象的现存格局，结合城市品牌塑造理论，从强化文化内核、创新传播载体、构建协同机制等方面塑造无锡城市形象。

（一）强化文化内核，提升城市辨识度

1.打造“吴韵商都”，构建三大城市文化坐标系。无锡着力打造“吴韵商都”的文化城市形象，其根基在于深植吴文化、工商文化、水韵文化三大独特基因，共同构建起无锡不可复制的城市文化坐标系。“吴韵”之魂，既源于水的灵秀，也根植于吴文化的深厚底蕴，承袭着吴地温润的人文气质与传统工艺的精细特质。“商都”之核，深深扎根于工商文化的务实精神，强化了实业精神对城市肌理的重塑。“吴韵”赋予“商都”柔美的气质与文化的厚度，让经济发展浸润着人文的温度；“商都”则为“吴韵”注入进取的活力与时代的张力，让水乡的诗意在实干兴邦的实践中展现出刚健的力量。它们与吴文化、工商文化、水韵文化三大文化互渗共融、相互成就，形成动态互渗的文化生态链，共同塑造出无锡柔中带刚、秀外慧中的独特气质，最终成就“吴韵商都”这一兼具历史底蕴与时代活力的文化城市形象，成为无锡区别于其他江南城市的鲜明标识。

2.深化城市精神的当代转译，构建传播内核。城市精神来源于文化内核。无锡的文化基因应与当代社会议题相结合，结合“吴韵商都”，赋予其新的精神内涵。以荣氏家族“实业救国”精神为例，联动本地企业、高校及文化机构，发起“新工商精神”共创计划，挖掘百年企业的社会责任案例，打造“实业兴邦·共享发展”等主题展览；针对科技创新趋势，梳理无锡工商史上的技术突破历程，策划系列纪录片，让工商精神在当代产业升级中具象化。同时，结合《无锡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25-2035年）》，打造特色鲜明的吴文化圈重要城市、城市建设与太湖山水交融辉映的美学典范、雅俗并赏的人杰地灵之城等，避免仅以经济数据或自然景观作为核心标签打造城市价值特色。

3.强化感知系统的全域渗透，统一城市意象。为强化无锡城市视觉形象的统一性与传播力，可以由相关主管部门牵头，整合文旅、城管、交通等关键行政资源，统一城徽、城市标识的系统应用。同时，可将城市更新工程与视觉符号强化深度结合，将吉祥物“福满无锡·喜乐人间”的形象融入街头艺术装置、社区公共彩绘等场景；在地铁线路设计中，以“工商文化”“吴文化”为主题区分不同线路的视觉色彩，通过具象化的视觉符号来强化城市意象的统一性。通过动态投影城徽符号与运河桨声、锡剧韵白等声景元素的协同设计，构建多感官融合的城市身份认证系统，让抽象文化基因深度嵌入市民日常感知。

4.推动非遗IP的深度转化，激活符号内涵。非遗文化赋值IP价值链，关键在于使文化遗产让大众有所感、有所悟、有所得，实现从静态展示到动态感知的转变。例如，大阿福形象在旅游纪念品中颇为常见，可以进一步探寻其背后驱邪纳福的民俗心理以及它所隶属的吴地吉祥文化体系，让这一非遗产品更好地承载无锡故事，让其中蕴含的文化密码被更多人理解与感知。

（二）创新传播载体，提升城市传播效果

1.重构历史空间的“文化+”功能，打造沉浸式传播窗口。重构历史空间的“文化+”功能需以“文化植入+功能融合”为核心，让城市更新成为文化传播的鲜活载体。通过“文化+公共服务”“文化+业态创新”“文化+数字技术”等方式，在清名桥周边、荣氏企业旧址等历史片区，规划文化驿站集群，将闲置老厂房改造为运河书房，把古码头遗址升级为露天文化剧场，重点培育本土基因业态，避免商业同质化，在空间功能上注入数字化媒介技术，让历史空间既保留古意又充满新意、创意。

2.革新传播方式的破圈策略，增强外向辐射力。无锡文化传播的破圈升级需跳出江南共性叙事窠臼，以“独有IP+新媒体叙事”为核心，构建从被辐射到主动辐射的传播格局。一方面，借势事件营销制造传播爆点。无锡虽借春晚效应获得阶段性曝光，但若需实现文化影响力的长效延续，必须通过持续挖掘本地文化与时代热点的结合点，打造具有强参与感和话题性的系列活动，强化城市文化符号的记忆点和用户粘性。另一方面，聚焦民族工商业摇篮、苏南模式发源地等的独特性，通过制作系列短视频、拍摄纪录片等形式，扩大影响力。

3.强化文艺表达的本土叙事，提升文化感染力。强化文艺表达的本土叙事需构建“创作—体验—传播”链条，通过影视、舞台、数字艺术等形式，将历史资源转化为可触达的情感载体，让城市文化以故事形式深入人心。例如，无锡的影视文化，可依托无锡国家数字电影产业园，联动本地影视文化积淀深厚的优势，发挥无锡影视基地在古装剧、年代剧拍摄领域的经验，面向全国征集工商题材剧本项目，设立由本土文史学者与业内导演组成的双轨评审机制，对入围作品提供拍摄基金及影视基地场景优先使用权，利用影视技术活化文化表达。还有无锡的音乐文化、书画文化、紫砂文化等，形成创作转化闭环，使文化感染力从剧场辐射转化至社交场域。

（三）构建协同机制，提升传播合力

1.建立跨部门协同机制，打破碎片化治理困境。针对多部门介入不足、规划零散化的问题，需以“顶层设计+平台统筹”推动系统联动。宣传部门发挥统筹枢纽作用，协同文广旅游部门（文化IP提炼与活动策划）、住建部门（城市更新中的文化场景植入）、交通部门（公共交通视觉符号系统建设）、城管部门（公共空间文化展示）和市场监管部门（文化产品认证标准）形成权责明晰的行动矩阵，通过月度联席会商与任务流转清单确保跨部门协作无缝衔接。同时，参考上海做法，整合无锡各类文化资源（如历史遗迹、非遗项目、工商档案、文艺作品等），建立线上数据库与线下对接机制。政府部门、企业、社会组织、市民等可通过平台查询资源、申请合作。

2.弥合多元主体认知鸿沟，凝聚文化认同共识。针对本地居民认知参差、外来群体理解表层的问题，需分层施策，强化对城市深层文化精神的感知。在本地居民层面，通过教育体系传递无锡地域文化特质，在中小学校本课程中系统融入无锡历史文化，组织学生实地考察荣氏纱厂旧址等工业文明地标，使青少年在现实体验中感受本土文化；同步推行社区文化浸润工程，以非遗体验日和“无锡故事汇”等活动为载体，让居民在日常生活中触摸文化脉络，理解无锡文化的深层内涵。优化外来游客群体文化体验，如策划文化主题线路，串联清名桥水巷与运河汇，打造集视觉、听觉、触觉、味觉于一体的沉浸式体验。面向国际受众，需要研究其偏好，以精准策略减少文化折扣和吸收偏差，推动城市形象深入人心。[7]

3.构建市民共创联动机制，激活传播内生动力。市民共创最重要的是要激活内生动力，打造立体化参与体系，实现可持续的价值循环。因此，联动机制的构建要有平台赋能、激励反哺、资产转化，最终实现政府由主导者向赋能者转型，创造平凡个体即传播媒介的内生动力生态。例如，鼓励市民拍摄短视频，通过个体视角展现城市文化温度，形成“官方宣传+民间叙事”的传播合力。针对小型文化设施、文化活动，鼓励推行文化项目众筹共建，让多元主体从旁观者变为参与者，扩大影响力。

参考文献：

[1]季玉群.南京“人文绿都”城市形象的文化解读[J].艺术百家,2007(06):54-56.

[2][美]凯文·林奇.城市意象[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4.

[3][5][6]庄若江.吴文化要素提炼与城市品牌打造[J].江南论坛,2014(04):10-12.

[4]无锡市委宣传部、市社科联课题组.无锡工商文化品牌建设研究[J].江南论坛,2014(05):8-11.

[7]袁林,石鉴,刘嘉.形象塑造与城市认同:中国城市国际形象发展特征与策略研究[J].对外传播,2024(09):51-54+66.

本文系2025年度无锡市哲学社会科学重点课题“江南文化视角下无锡城市形象的建构与传播研究”（编号WXSK25-A-09）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中共无锡市委党校）

【责任编辑：易玉洁】